演员与运动员,或者剧场与运动场——从最近演出的几部体育元素戏剧谈起

北京日报 | 作者 赖土

体育演员有哪些_体育界的演员_体育明星演员

《象棋的故事》剧照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话题呢?

一方面,《象棋的故事》、《消失》、《觉醒的狮子》等几部近期首播或重新受到关注的戏剧作品,都恰好与体育元素有关。 这些作品有的用体育比赛来讲述时代更大的战争问题,有的则将肢体动作解构并转化为舞蹈动作。 近日,《觉醒·狮子》(2018,广州歌舞剧院)再次引发热议。 由于疫情原因,剧组改用“1元钱”线上直播,但最终却赚取了超过200万的票房收入(成本2万元)。 但事实上,让这部作品至今仍具有生命力、更值得关注的特点是,它用舞剧的形式,对我国民间传说中的“仪式”和“技巧”的舞狮动作进行了有效的改造。传统。

另一方面,基于这些戏剧作品,基于当前戏剧艺术的环境,如果说前几年我们对戏剧艺术的关注更多地集中在技术的冲击和娱乐方式的多样性上,那么对于今天来说换句话说,戏剧本身正处于与娱乐方式跨界融合的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 当各种被定义为新空间、新戏剧的表演艺术形式层出不穷,占据更多线下观众参与时间时,戏剧艺术不禁要问,它的新活力是什么?

将体育与戏剧联系在一起,除了创作题材上的启发外,体育作为一种早于戏剧起源的社会活动,在今天仍然吸引着观众,是一个诱人的参考对象。

演员/运动员:身体能量的多样化转化

我们在观看体育比赛时总是感到兴奋,尤其是经历了2021年东京奥运会和2022年北京冬奥会之后。 我们期待在剧院体验更多充满活力和乐趣的时刻。 以身体为主要观看对象,体育运动能给我们的观剧带来哪些借鉴或启发? 这个问题首先把我们带回到演员身体的讨论上。

更容易理解的是,体育比赛的竞技色彩,无论是两个人还是两个团队,就像把戏剧的矛盾转化为演员的肢体动作。 我们在很多戏剧作品中都看到了对“拳击”场景的直接挪用,常常用来表达两个人物之间的矛盾。 应用于其他运动项目也大体遵循这个思路。 台湾导演傅宏政的作品《战争+》是对球类运动的隐喻——演员将射击、击球、奔跑等动作与日常生活场景(如工作场所、家庭等)结合起来。 比如,片头男女演员打乒乓球比赛的场景,裁判的不公平就是职场欺凌和性别歧视的隐喻。 由于具体而写实的体育动作与叙事线、日常动作混合转化,引导观众理解的同时,剧情也强化了戏剧表演的随意性、即兴色彩。 这种不确定性或惊喜也是我们观看体育比赛时的重要乐趣来源。

侯英的舞剧《消失》则是另一种思维方式。 作品充分利用了观众对击剑的观看或其他感性体验,同时试图最大限度地将这一动作转化为当下生活情感的表达。 八位舞者保留了击剑手部动作和步法频繁变化的特点。 然而,除了偶尔的双人对决和用灯光搭建的“长长”的比赛场地外,舞台上的舞者们都穿着击剑防护服进行表演。 节目中大部分时间并不呈现出“对抗”色彩,而是对击剑动作进行拆解、减速、变形、重组,弱化攻防,扩大观众对作品内涵的猜测和联想。

观众带着期待看到一场“表演”走进剧场,其实是针对训练有素的演员和充满活力和技巧的肢体表达。 不难想象,剧场中的“掌声”时刻常常发生在演员表演高难度体能,尤其是打斗和摔倒技巧时。 那么对于对话式的舞台表演或者纯粹的形体戏剧来说,什么样的身体才能让观众有类似的体验呢?

鼓楼西剧院近日推出“独角戏季”。 当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唯一的身体上时,演员对角色的手势和表情就会产生更大的期待。 “演出季”迄今发布的两部作品提供了两个思路。 《猩猩的报告》改编自卡夫卡的短篇小说《给科学院的报告》。 创作者充分发挥了原作中主角“对读者”的叙事特点,将其转化为“对观众”的表演叙事。 演员用具有“大猩猩”特征的身体在舞台上和观众面前说话和表演。 随着身体的变化,观众可以体会到角色的经历。 下面的《棋事记》同样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但由于原作的心理描写较强,给改编者提出了挑战。 大多数舞台表演中,观众更容易想到的是讲故事,但演员的肢体动作并不是为了勾勒出具体的人物形象,而是更类似于演讲。 因此,观众很难快速投入到故事中。 不同的叙事视角和故事情境。 斯蒂芬·茨威格的戏剧改编难度极大。 它不仅需要演员塑造人物、诠释情节,还需要找到一种特定的视听语言来转化人物的一个又一个情绪。 西蒙·麦克伯尼此前排练《内心的焦虑》时,更喜欢用高频的语言和动作切换来营造角色的情绪,从而激活观众的共鸣。

超越特定的运动项目,无论是演员还是运动员,精力、控制力和技巧都是吸引观众的重要基础。 在观众与表演的关系中,演员辨识度高的动作往往最容易引起观众的积极回应。 如果我们沿着上述作品进一步挖掘,我们会发现体育与戏剧之间存在着一些微妙的联系。 比如,《猩球崛起》导演习王师从的雅克·勒古,从一名体育老师逐渐成为一名戏剧表演者。 教育家,麦克伯尼早年对剧团的审美定位与雅克·勒库密切相关。

戏剧观众/体育​​迷:积极的观看关系

体育与戏剧的互动当然不需要每个演员都成为体育演员,也不需要每个戏剧都需要体育题材或元素场景。 我们想要追求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样的影院观影关系能够达到一种几乎和体育迷观看体育赛事一样的激烈程度。

在讨论两者的关系时,我们不能回避一句话:“剧院观众的退化来自于剧院和观众都不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 这句话是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写的。 1926年的报纸文章《更多更好的体育运动》。 尽管在今天,如何理解剧院观众需要更复杂的分析,但当我们在剧院如坐针毡时,布莱希特的话仍然能引起我们的质疑和共鸣。 他把戏剧的希望寄托在体育场馆里,因为体育观众买票的期望一定能实现。 运动场上有训练有素的运动员。 他们以适当的方式攻击球门。 有时他们会爆发出超越自身的身体机能。 赛场上有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逆转。 观众在情感和乐趣上得到了满足——而这也正是我们现在很多戏剧作品所缺乏的。

当观众进入剧院时,他们不知道故事在讲什么。 整个舞台的声、光、电看似饱满实则往往是多余的。 演员们诠释了角色,但更像是他们在努力编造足够的场景。 它们偶尔会刺激观众的感官,但缺乏完整的目标导向。 观众有时甚至不知道这场戏要持续多久? 观众们看似安静地坐在一起,但实际上却是在用坐姿回应台上演员的身体动作,从前倾变为后坐、颓然,甚至微微打鼾,或者拿出来。他们的手。 这些都是没有被演员的肢体动作所吸引的表现。

从这个角度来看,剧场在什么意义上才有可能实现体育场般的观影体验?

体育场馆有自己的特色。 大型比赛同时可容纳的观众人数往往达到数万人。 比赛精彩时,观众齐声欢呼。 当出现意外的情况时,他们也会抱头痛哭。 情感和行动的共鸣,使体育迷被称为“具有情感强度的社交网络”,人们观看并谈论比赛,并将其延伸到社交网络。 体育对戏剧的启示最终在于唤醒观众的积极反应。 如今的影院也流行一种直接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让观众动起来,无论是沉浸式的还是互动式的。 当观众开始边走边看表演的时候,感性层面确实处于积极的状态,但就戏剧艺术而言,我们更需要认识到的是,唤醒观众的方式仍然是深度的。植根于戏剧本身,无论是传统还是行业创新。

首先是身体。 如上所述,戏剧是一门综合艺术。 在剧场中,体育运动的动作是通过视听元素来挪用和运用的,比如前面提到的拳击、球类或击剑的身体技巧,或者像《觉醒》中的那样。 《狮子》将舞狮套路和武术对抗场景融入到叙事中。 剧作家中,除了直接讨论体育重要性的布莱希特之外,还有一位密切关注体育的人,那就是大卫·马梅特。 他将演员比作体育比赛中的“战士”,将“表演”的定义回归到行动,并强调“针对既定目标的身体练习”。 对此,他开辟了运动员和演员身体的相似之处。

然后是语言。 除了台词的重音和节奏之外,其实语言也能刺激观众的运动神经。 随着脑科学的进步,对于语言理解,除了传统的语言中枢(布罗卡区和韦尼克区)外,相关实验证明,当我们读到或听到与手、腿、脸等相关的身体动词时,负责身体运动的大脑区域(运动前皮层)也会被激活,舞台上的“台词”可能会调动观众与表演的积极互动,这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潜力。

从肌肉、骨骼到文字、词汇,在戏剧艺术与体育的互动中,它会越来越吸引观众,唤醒观众与表演主动互动的潜力和可能性。 这也让我们对戏剧艺术在传达情感和社会价值方面的作用充满期待。 它不断展现出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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